第五十一章 纳兰容止,你这白眼狼! (1/3)

沈清微全身一震,面纱下脸上的神色皆是震惊和慌乱。只一瞬,她就恢复了平静,疑惑的道:“七皇子所言,清微不懂,不知七皇子何意?”

纳兰容止凤眸半眯,妖艳的脸上隐隐有怒色。

“慕容雨悠,这样可清楚?”

沈清微不知自己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,心里早已是惊涛拍案,可脸上依旧不动声色,死不承认。

“慕容雨悠?这是谁?是七皇子在找的人么?抱歉,清微并不认识,也没见过。”

纳兰容止凤眸蹙冷,寒光将沈清微整个凝住,恨不得从她的额头上瞪出一个洞。半晌,冷冷的一笑。

“北诏公主?沈清微是吧?甚好!那么我们不如来谈一谈,公主曾经那一手清秀的字体,如今这笔迹为何会彻底改变了呢?”

纳兰容止在沈清微拿出字画时,也被她那一手的好字所震撼。她的书法自成一派,与这个时代那些鼎鼎大名的书法家的风格完全不同。他于是留了心,当即用千里传音,令暗卫去查沈清微从前的笔迹。在来御医院的路上,他已经接到暗卫传来的消息,关附上了沈清微曾经练字的帖子。前后的字迹竟完全不一样。

沈清微暗道纳兰容止好敏锐的心思,对毫不起眼的北诏公主也会观察入微。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的一笑,“七皇子多虑了。清微五岁开始练字,临摹了好几名先生的帖子,确实能写出几种不同的笔迹来。七皇子若不信,大可拿纸,笔来,清微当场让七皇子验证便可。”

纳兰容止了解慕容雨悠,她既然放下这样的话,就说明她自是有法子令他看不出破绽来。所以当场验证,无疑是浪费时间。

“那么北诏公主为何想学医呢?”

沈清微轻笑,不见丝毫慌乱。

“清微在殿中已禀明陛下,是自小爱好。”

纳兰容止的俊脸绷紧,蹙眉,薄唇轻启:“是么?本殿下以为北诏公主今日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晕倒,是别有居心。其一,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身中剧毒,以致于纳兰无极迫于各方压力,不但不能对你袖手旁观,而且还要鼎力相助。否则他势必要背上一个苛待,甚至是毒害质子的名声。四国每年规规矩矩的朝扶桑进贡,这样的罪名他不敢背。其二,借此令纳兰无极答应你学医的要求。你之所以要学医,也有两个目的。其一,待你学医有所成时,你身上的毒再难解,你都不至于太被动;其二,也是最重要的一点,待你擅长医理时,你就可以自己配药,令自己假死,然后离开。还是说本殿下猜错了呢?”

靠!全对!若不是立场不同,沈清微都要忍不住为纳兰容止鼓掌叫好了。一猜一个准,所以说纳兰容止实在是太可怕。这也让她更加坚定了不要在纳兰容止面前暴露自己的立场。

“清微不懂七皇子在说什么,清微在扶桑为质处境说不得堪忧也算不得好,自不敢有此心思,望七皇子慎言。”

纳兰容止冷笑一声,目光森森然从沈清微身上一扫而过。

“是么?既然如此,想必北诏公主一定不会介意本殿下将这些猜测与父皇探讨一番?”

沈清微真想一拍掌抽死这丫的。一口一个本殿下,想当初老娘压倒你的时,你敢如此嚣张?敢在老娘面前狂?而且你这七皇子之位,还是老娘给你谋来的,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。

沈清微眉羽间露出一丝冷然,“清者自清,七皇子请便吧!”

纳兰容止目光一凝,薄唇一抿。身体猛得暴起,扑向沈清微,两人抱成一团,滚到床榻上。纳兰容止左手五指成爪,袭向沈清微的脖子。沈清微头微微一偏,反手抓住纳兰容止的左手一拧。可不想纳兰容止左手只是虚招,右手迅速出招一连点了沈清微好几个穴道。伸手掀了沈清微的面纱,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:“北诏公主怎么会这样奇怪的招式?不知师出何人?”

沈清微动弹不得,只能用目光化成利刃射向纳兰容止。

“早些年遇到一位隐世高人,清微资质愚昧,只学了些皮毛。”

“慕容雨悠!”纳兰容止已是气极,一声暴吼。“到底为什么不承认?若开始我只是怀疑,现在我已经可以确定,你就是那个女人。我见过沈清微,她没有一双充满野性的眼睛。她给人的感觉就是死气沉沉的,根本不是现在这样充满活力。我们曾经是如影随行的整体,我记得你的气息,绝对错不了,你是她。”

沈清微却是打死不承认,“七皇子,清微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请放开我,你认错人了。”

闻言,纳兰容止那双凤眸里风起云涌,寒意森森。尔后,他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。

“好,好,好!”

一连道三声“好!”,却一字比一字沉,一字比一字冷。

他蹙尔靠近沈清微,目光如狼般凶狠,带着杀气。

“你既是北诏公主,生死与我何干?沈清微你给本殿下听好,我纳兰容止不是什么好人,在这个世上只对那个女人仁慈。我一直在找她,千辛万苦,上天入地都要找到她。她那么好,为什么却不让我找到?你这么像她,却不是她,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眼前?我会毁了你的所有,杀了你,你信么?因为你像她,却不是她。”

沈清微直想破口大骂,这个变态!这到底是什么变态的逻辑?

纳兰容止一瞬不瞬的盯着沈清微的脸,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神情。可沈清微神色淡淡,水波不兴。一瞬,纳兰容止那双潋滟的单凤眼变得暗沉而淡薄,周身散发出冷洌的气息,宛如九尺之冰,冰冻千里。他抬手解了沈清微的穴道,起身,回到轮椅上,所有的情绪敛尽,眸光平静无波,说出来的话却是冷如冰霜。

“沈清微,我保证,你将会在扶桑生不如死。”

声落,便推动轮椅,欲离开。向前一步,是决裂;再向前一步,是绝情。一步一步毫不留恋,也必不留情。

“纳兰容止,你这白眼狼!”

沈清微了解纳兰容止,若要比狠,没有人可以狠得过纳兰容止。

轮椅微顿,纳兰容止平静的坐在上面,半未转身,语气淡淡。

“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句话?”

他在逼她,逼她自己承认。

沈清微磨牙,咬牙切齿的道:“慕容雨悠,我是慕容雨悠。”

声落,纳兰容止已经弃了轮椅,身体一跃,已经坐到了床榻上。双手紧紧握住沈清微的双臂,急切的道:“你说什么?再说一遍!”

沈清微直翻白眼,这厮到底抽得什么风?看到她有必要这么高兴吗?高兴到连双手都在颤抖?莫不是这就是传说中的欣喜若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