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章 (1/3)

往东往西 李一笑 829万 2021-05-16

(三十五)

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,奚西因为空腹很久脸色惨白,她眼睛闭着,胸口平静,几乎看不到她的呼吸。我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她,词穷到不知道该说什么。医生责备我,因孩子快三个月,增大了病人术后的痛苦。我一时无言,只好连连道歉。

我已经记不得自己是怎么飞来温州的,怎么在单子上签的字。在送奚西进手术室的时候,她双眼紧闭,双手在胸口合十,表情平静虔诚,像是在做祷告。

那天我们除了门开了、走路小心、吃饭吧等之外再无任何交流。晚上我躺在奚西旁边睡觉,直到后半夜才醒来,发现她头靠在我的身上,我的胸口已经全湿了。我抱紧她,才能感受到她微弱的心跳。

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近中午,我发现奚西并不在身边,刚想起身寻找,才感觉头有些疼。我摸着脑门站起来,发现书桌上留着一张字条。

王东,谢谢你,我走了,不要找我。

我有些崩溃,看到床头的水杯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。奚西一直知道我有早上醒后喝一杯水的习惯。那本来是我担心奚西睡眠才要求医生给奚西配的安眠药。我冲出房间,打车去了机场,期盼她并未走远,或许因为忘带了什么东西一样还在候车室等我送去,就像以前很多时候,她一定在等我的。我望着车外的天空,阳光烈日,晒的眼睛生疼,不一会儿就泪流满面。我告诉自己一定是因为太阳,却发现车里电台正放着她最爱的那首歌——

在很久很久以前,你拥有我我拥有你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