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看不透的未来 (1/1)

在启程前，我们把她安置在推车上的一个冰箱货箱里。瓦楞纸能够很好地透过温度和空气，因此可以很好地保护我们猎物的安全。我们用缚带将货箱固定在推车把手上，确定牢靠之后，她推车走在后面，而我在前面缓缓前行着。

路上我们经过一条极长的街道，那里昏暗的灯火闪烁着，左边便是围栏的砖石和铁栅栏，灌木在左边蹭过我的大衣衣袖。猛然间我发现这里就像一个回廊，砖墙和铁栅栏构筑了一个又一个四边形，我们正在往最小的那个四边形走去，我在想，我们最后是否会在那个四边形里微缩成一个小点的模样。就像我们现实中的身体，往未来的延伸总是向越来越观察不清楚的方向发展，我们沉默着在这个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呼出白色的雾气，在凌晨的熹微晨光里，我们慢慢地走向我们的小屋。

她拿出钥匙，缓缓打开了车库门，我们把推车推进去。车库里经过了精致的装潢，有棕色的毛面沙发和绿松石镶边的茶几，茶具是精致的英国白瓷，有杯口和壶身有条形的彩花花纹。灯光此时正温柔，泛黄而不失光明，书架上的书罗列着，有《沙郡年记》《瓦尔登湖》《念念手记》《苇间风》《北欧神话集》。其中《苇间风》正翻开着，昏黄的灯光映出其中的一页，那是她昨晚看的书。

我开始进行我的工作，我拿出裁纸刀将封箱拆开，解开束带，把那醉倒的女人从她的呕吐物里清理出来，接着把她安置在一边的皮面体查床上，头扭向一侧，防止窒息。我在一旁的实验台上配置了醒酒药和减轻宿醉的药物，再之后我做了两手准备，抗抑郁药百忧解和情绪稳定剂碳酸锂，算好剂量后我把它们分类放在烧杯里，贴上便签，整齐地摆放在实验台上。然后我便从一旁的楼梯上楼去了。

她脱掉米色的大衣，露出里面穿的翠绿色的立领毛衣，从实验台下面的柜子里取出白大衣，熟练地穿上。她开始拿出刷子和毛巾清理女人的口腔和鼻腔，接着她脱去女人身上被秽物污染的衣服，扔到一边准备的洗衣筐里。之后她把她移到沙发上面对茶几坐着，泡好一壶红茶，接着她拿起《苇间风》坐在女人对面继续看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