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湖行 (1/1)

朱长龄心想,这小贼受这一指之后,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,看他年纪轻轻,衣服破烂,身无常物,却有几分伸手,待擒下他,好好逼问一番,看看是谁家子弟,哪门哪派,竟敢来此作乱。刚到这时,忽然觉得内力消散,浑身提不起劲来,低头向身上看去,檀中穴上插着一根银针,不知道什么时候着了这小贼的道。

自从跟着蝶谷医仙胡青牛学医之后,自己身上始终都有一副银针,从不离身。刚才的石子,不过是自己随手打出去。只是扰乱敌人视线的,同时弹出一根银针,神不知鬼不觉的制服敌人,也怪朱长龄轻敌,见张无忌,年纪轻轻,衣衫破烂,又身无长物,所以才没小心防备。朱长龄此人也是狡诈,见自己一击不成,为来人所制,赶紧面色一变,堆出笑脸说到,在下朱长龄,不知少侠何人,可有什么事,我朱武连环庄能效劳的吗?态度诚恳,恭敬。张无忌叹了口气,没有理他,上前封住他几处穴道?想到自己如果是个平常少年,刚才那一指在章门穴之上,即便不死,也终身残废了。想到此处,新仇旧恨,抬起掌来就要结果了朱长龄的性命,只是目光扫过祭台上的靈位,终是不忍心伤他性命。父亲与太师傅也都谆谆教诲,要多与人为善,心中少存仇恨。于是化掌为指,向着他后脑击出一缕真气。如此,带他醒来之后,就会变得痴痴傻傻,不能再度为恶了。虽说不忍伤他性命,可江湖救急,就不必客气了,伸手向他胸前探去,有一叠银票,粗略看了一下,约有2000余两,腰间还有20余两碎银,颇有收获。正待离开之时,看见散落在地上的书籍,捡起来看了一下,几本佛经中夹着一本《一阳指》功,翻开看了看,把它贴身放在怀中,随手取走兵器架上的一柄精钢长剑,小心翼翼走出门去,見并未惊动任何人不由心中高兴,踏着月色从容而去。

第二天上午集市上,张无忌无心在街上游逛,街上来来往往的人,大多是胡人客商,这里既不靠近关内,也无大宗货物贸易,不过是个西域的边陲小镇。找了家裁缝铺,问店家买了几套换洗的青色长袍和靴子、头巾。路上看到一间客栈,直接进去问掌柜的要了间客房和洗澡水。进房间后,张无忌看见这家客栈的房间挺大,装饰构造多是胡人样式,收拾的也挺干净,将刚买来的包袱放在桌上,拿起梳妆台上的一面铜镜,对着自己照看,只见铜镜里面的自己须发丛生,衣衫破旧,竟似街边乞丐一般。要不是刚才进店时早将银两拿出,恐要被掌柜的撵出门去。看着镜子里自己日渐成熟的脸,张无忌算了一下,自己今年十九岁了,爹娘她们已经去世十年了,自己离开武当山也有七八年时间。自己和张无忌不知道是谁影响了谁?这几年很少想起前世的事情。反而是十分眷恋武当,也很怀念几位长辈。自己现在虽然体内寒毒痊愈,内功也颇有火候,可拳脚刀剑还差一些,自己多年来重伤不愈,流落江湖,也没机会好好修炼武功。如今正是进境极快的时候,待武功学有所成后再回武当。这时候小二敲门送洗澡水进来,张无忌也不及多想,等到店小二倒好水出去时,要他晚点送把剃刀上来,好把须发修整一番。

张无忌不准备在这里过夜,收拾好后就出来问店小二要了些吃食,小二哥记下后赶紧去准备了,掌柜的听到声音看了过来,神情愣了一下,摇了摇头。暗自说“果然是佛靠金装,人靠衣装”这小哥刚来时,衣衫邋遢,蓬头垢面。这刚清洗一番,换身衣服,立刻就变成少年公子了。其实张无忌只是把头发整理了一下,用根发带半束起来,头顶发髻上插了根木钗,将胡须刮掉,换了身干净的衣靴而已。早些年自己因为身受重伤,年纪又小,因尔身材有些瘦弱。这几年内力精进,年纪又大了些,长高了不少,可能一米八还多一点点。不用风吹日晒,忍饥挨饿的。身材也丰盈起来,倒是长得非常俊秀。

找了一张没人的桌子坐下来,正赶上吃午饭的时候,看着旁边桌子上也零零散散的坐了十几个人,全都携刀佩剑的,想来也都是江湖中人,听他们边吃边喝的聊着一些江湖传闻,“什么明教教众又攻下一座县城,杀伤了几千元兵”。“峨嵋派掌门灭绝师太大战明教光明左使杨逍,为同门师兄孤鸿子报仇”,“什么峨眉弟子纪晓芙悔婚武当殷六侠,金鞭纪老英雄亲自武当赔礼道歉”。这些事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,是真是假也难分辨。只是想到殷六叔和纪姑姑,不由得为他们难过。现在殷师叔还不知道纪姑姑死亡的真相。一直以为是被杨逍所迫,身不由己。纪姑姑临死之前,让自己跟杨逍说“她不后悔”,是为了不悔妹妹说的?还是她自己真的不后悔?她是峨眉的真传弟子,颇为师傅喜欢,欲传衣钵与她。纪家也是江湖名门,辜负父母的养育之恩,使家门蒙羞。她和殷师叔也应是有情的,两人订婚多年,曾经也时常见面,怎么会没有感情?她即不称殷师叔为殷六侠,也不叫殷师兄,多年来都是唤作”六哥”可见不同。这人生中怎么就遇见了一个杨逍呢!!!世事无常,这些爱恨谁又能讲的明白?

吃完东西又问掌柜的要了些干粮和盐巴放包袱就离开客栈。想到自己现在就在西域,离明教光明顶也不算远,即然已经学会了《九阳神功》,不如就去借《乾坤大挪移》一观。